身材魁梧、声音浑厚,藏身于河南多年,带着些微草莽之气。见到乔松涛当天,我对黑客的常规印象被颠覆了。
2016年底,乔松涛专程来到北京,目的很明确――推进UU跑腿下一轮融资。UU跑腿是一家跑腿众包平台,通过整合社会闲散劳动者提供及时跑腿服务,包括同城配送、代买、代办、代帮等各种场景。
去年初,UU跑腿陆续开通郑州、西安、深圳等城市后,乔松涛决定进军北京市场。他派出骨干人员,只用了不到两周,在北京先建立起5000人兼职跑腿师傅群,不断酝酿上线气氛。
“UU跑腿是骗子!”因为没单接,进京第12天,一些跑男的兼职人员开始有怨言。
乔松涛当即决定,比计划提前5天开城放单。
然而,北京是一块难啃的骨头。即便从2016年10月开始,UU跑腿在郑州、西安等城市已有了盈利,乔松涛发现北京这一仗,自己打得相当吃力。
对于众包跑腿平台而言,要把运营搞起来,就必须有足够多订单,同时有足够多跑男,且让大家有钱赚。这种双边模式,必须有一定投入和补贴,才能热启动。
这意味着,乔松涛想磕下北京,需要更多资本支持,而他的困难是,上一轮的钱已经花去大半。
从那时起,他与合伙人在北京等地辗转,开始见各种投资人和上市公司高管。UU跑腿已经有了不错的数据,有了高粘性的社群。他必须以合理的估值迅速融到下一轮,否则不仅北京磕不下来,整个公司都可能面临风险。
乔松涛很幸运。经过一个多月的“鏖战”,1月8日,UU跑腿众包平台宣布获得由天明集团领投、锐旗资本跟投的9600万元A轮融资。此次融资成为河南互联网史上迄今最大单笔融资。
乔松涛长吁一口气,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。
为什么要做众包跑腿平台?时钟拨回两年前,乔松涛决定做一个跑腿众包平台。他是一个创业6次的连续创业者,看中这个市场,主要是认准了众包平台的盈利潜力。
乔松涛做众包赚到过钱。
在UU跑腿之前,他做了一个众包图片识别平台,优优云。巅峰时期,公司一共9个人,一年赚了6000多万。
这体现了众包的魅力:凭借技术手段,随着平台的规模扩大,管理成本大幅降低。
“这个行业曾被美国、俄罗斯垄断。我们把识别时间从15秒降到了3秒,成本从1美分降到了5厘,所以在2013、2014年,我们做到了这个行业的全球老大。”乔松涛说。
然而,此后银行、物流单据都实现了电子化,不再需要图片识别,优优云的业务开始下滑。
乔松涛需要一个新的创业方向。
在做优优云的同时,他做过一个技能众包平台“爱时间”,他发现其中的同城跑腿配送的业务量一直是最可观的。
UU跑腿的诞生顺理成章。
自2015年6月正式上线至今,UU跑腿的业务已经拓展到了42个城市,直营城市4个,其麾下有兼职跑男25万人,累计用户500多万。
UU跑腿的创立时间晚于闪送、人人快递这些众包跑腿市场的领跑者,但上升势头相当迅猛,行业排名紧随老大闪送其后。
一个黑客的玩法“我是搞黑客的。”
2002年,乔松涛在太原上大二时,开发了一款叫江湖的MUD游戏,没曾想,一个月光会员费就收了8万块。
这成了乔松涛创业的起点。
之后,他挖掘、分析过淘宝的大数据,以帮助中小商家获取流量,也做过博客类的社交应用。“通过这些经历,我们把做UU跑腿的整个信息都积累出来了”。
在乔松涛看来,UU跑腿的核心就是强技术,强运营,强扩散,并且轻线下,重线上。这种模式,成本更可控。
UU跑腿上注册跑男共有18万人,负责管理他们的,只有4个人;而平台上的500万用户,则由40人团队来运营、服务。
为了调动用户需求,UU跑腿创建了8000个微信号,掌握着1600万真实粉丝,并能与他们实时互动。
乔松涛说,通过高频互动,这些粉丝对UU跑腿的使用频次很高,不仅是为送东西、代排队付费,甚至还请跑男帮着遛狗。
“我们要开哪个城市,就先把粉丝做了。”乔松涛说。凭借一套大数据分析系统,UU跑腿进军任何一个城市都不用做市场调查,对用户需求的把握却很精准。
乔松涛出手快且狠。从UU跑腿第一个正式版本APP上线,到正式运营,20天的时间,乔松涛带领团队迭代了34个版本。
出于对乔松涛执行力的肯定,2015年5月,UU跑腿创立的第二个月, 启赋资本 出资1000万人民币,成了UU跑腿的天使投资人。
UU跑腿的胜算所有的众包跑腿玩家,都面临两大难题:一是,订单与配送人员的精准匹配,二是众包配送人员的管控。
针对第一个难题,乔松涛选择从B端商户切入市场,以此获取相对稳定的订单供给,同时做强C端用户的非标需求,以保证跑男的活跃度与积极性。
UU跑腿是起家于郑州的公司,起步只干了一件事,一个月内把郑州的小龙虾外卖市场全部拿下。小龙虾战役后,UU跑腿建立起一套打法模型,又接入鲜花、蛋糕这类同样针对B端,高客单价,有一定技术含量的配送业务。
目前,UU跑腿平台上B端商家用户和C端普通用户的比例为五五开。乔松涛还在加大B端企业客户自有需求的挖掘。
“接下来我们会开放API给第三方,比如一家写字楼接入我们的API系统,一旦报警,产生单子,平台会立刻派附近的跑男去看一下。”乔松涛说。
再比如,有广告公司对接了UU跑腿的API,需要找人做临时促销、派发传单时,直接在平台上发布兼职需求就能搞定。
针对兼职配送人员难管控的问题,UU跑腿设计出一套战队体系。
“我们花那么多精力做战队,就是希望在打价格战的时候,这一部分人能真正的忠于公司。”乔松涛说。
乔松涛把UU战队体系设计的像个游戏,它存在于软件系统当中,其中有三个角色:一个队长,由有经验的跑男来担任;一个辅导员,是公司虚拟出的一位女性形象;其余是战队成员,约30~40人。
战队中如果有一个人拿了差评,其余人都会受到降权。如果有人拿了一等奖,他就成为战队里的标哥星,星越多说明能力越强。每个月,战队成员可以自己选队长,辅导员则来维护战队的气氛。
战队体系为跑男设置了10个级别,等级越高平台对他抽取的佣金越低,一些贵重易碎物品,只有高等级跑男才有权限配送。跑男的晋级则跟他们的接单总量、高峰期接单率、好评率等相挂钩。
最终,UU跑腿想成为兼职平台通过跑男,乔松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兼职劳动力市场,这才是他做UU跑腿真正剑指的方向――做众包化的同城生活服务平台。
“有两个职业一定会消失:一个是水电维修,另一个是公司里收入较低的文员,我们已经在取代他们了。我们要把跑男的规模做得更大。”乔松涛说。
不过在目前,“我想对这些人有管理控制权,就必须用‘买取送’这种相对比较高频的东西留住他们,再细分体系,把管理更大化。”乔松涛如是思考。